第(2/3)页 “第一律:救者无罪,诬者永锢。” “第二律:药出必溯,源头可查。” “第三律:病者有知权,不得欺瞒。” 每念一句,碑旁一株碑草便亮起一分,幽光流转,如星火点燃夜原。 当念至“第七律:医不跪官,见王不拜”时,百里之外,一名被押赴刑场的老医正枷锁加身,忽闻空中一声清响,镣铐应声而解,狱卒手中钢刀寸寸断裂,化为铁屑飘散。 老医怔立当场,泪流满面,颤声:“医律……显圣了……” 断脉僧立于高台边缘,仰望天穹,观星盘碎裂,紫微星黯淡,而一颗无名星辰自北方升起,光耀万丈,贯穿气运长河。 他喃喃开口,声如古钟:“律已入气运,不可逆。” 与此同时,墨三十率十七残部死守医门石阶。 御林军如潮水般涌来,箭雨遮天蔽日。 他不再躲,不再退。 他挺刀而立,刀尖指地,肩头插着一支断箭,血染战甲,却笑得如少年初战。 “我说——伤医者,手必废!” 话未落,第一支箭破空而来,却在半途“啪”地折断,如遭无形之手捏碎。 第二箭射中他肩胛,他咬牙拔出,反手掷出,箭尖穿透敌将手腕,钉入其身后的旗杆,猎猎作响。 四周将士惊骇后退,无人敢近。 墨三十拄刀而立,喘息粗重,眼中却燃起从未有过的光。 “原来……我也能说律。”他低语,像是发现了某种古老的真理,“不是她赋予我权,而是……这天地,终于开始听人说话了。” 风雪愈烈。 云知夏缓缓抬头,望向医律碑。 她一步步踏上石阶,脚步虚浮,每一步都在渗血,可背脊依旧挺直如剑。 她登上碑顶,盘膝而坐,如一尊即将熄灭的灯。 心脉如枯井,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。 她从怀中取出一页残旧纸片——《民间医典·卷一》的残页,边角焦黑,字迹模糊,却是她前世穿越时唯一带过来的东西。 她凝视良久,指尖轻轻抚过那行残字:“医者,仁心为本……” 然后,她咬破指尖,以血为墨,在空中缓缓划下—— 一笔,如星火划破长夜。北风止,雪亦停。 天地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的符咒,万籁俱寂,唯有一道血色残阳自云层裂隙中斜照而下,落在医律碑顶。 云知夏盘坐于碑石之上,如一尊即将碎裂的白瓷神像,瘦削的肩胛微微耸起,指尖滴落的血珠在空中划出细长弧线,尚未落地,便化作点点微光,融进那行以心血写就的字迹—— “医道不灭,因万人执灯。” 七个字,悬于天穹之下,无金铁之声,无雷霆之威,却比任何诏令更沉、更重、更不可违逆。 它们静静浮在那里,像七颗初升的星子,缓缓旋转,继而轰然炸开! 心火尽燃。 她体内最后一丝气机如烛火将熄,猛然向上一窜,随即化作漫天金雨,簌簌洒落。 那不是寻常的雨,是命魂所化的光,是医者信念凝成的种。 百里北境,无论军民、老幼、敌我,凡被金雨沾身者,耳畔皆响起一声低语,清晰如钟鸣: 第(2/3)页